萧萧萧萧翊

连载中,上天保佑我坑品良好永不弃坑。 wb@萧翊_惊鹭_红烧肉_

【双蓝】Narcissus 楔+1

◎许博远×许博远。
◎这只小蓝@阿川不是阿穿 点的文。
◎原著基础。
◎撕毁。蓝河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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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在英国留过几年学,是个思想言行开放但骨子里依旧雅淑端庄的才女。“才女”这称呼可不是我自夸,你出去随便问问,这一带老一辈的人里少有不知道我奶奶的,连爷爷在世时都要敬她三分。

我童年大部分时间都和奶奶度过,性格和处事方式多少也受到她的影响。别人家的小孩背唐诗宋词三字经,她也常让我背,说趁年纪小多受点熏陶好,导致我后来工作时直接给账号卡起了个文艺到死的名字叫“蓝桥春雪”。

蓝桥春雪君归日,秦岭秋风我去时。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点文化底蕴的家庭都会刻意熏陶一下孩子的诗词歌赋。但当别人家的小孩都在听《小王子》之类的童话故事的时候,我奶奶就显出她的特别之处来了,她几乎从不给我讲那些王子公主的幸福童话(她说那些东西太轻浮),而是从她沉重的梨木箱子里找出一本书页泛黄的《古希腊神话与传说》,给我描述神或人的战争、爱情,讲一个个对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有些晦涩难懂的故事。

有一天,她说到了纳西索斯(Narcissus)。

纳西索斯是河神刻斐索斯与水泽女神利里俄珀的儿子,长相俊美、风度翩翩。纵使山林女神艾歌(Echo)眷恋着他,但是高傲的纳西索斯始终找不到配得上自己的美貌的人,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他爱上了那个美丽的倒影。于是纳西索斯每天都在水边守望他沉默的、一触碰就会破碎的倒影,直到哀伤成疾死去,变成一朵永远注视着水面的水仙花。

奶奶最终对这个顾影自怜的少年只评价了两个字——“孤寂”。而似懂非懂的我听完也只评价了两个字——“好笨”。

多年以后,当我终于明白奶奶所说的“孤寂”是一种什么样感觉时,想起这则神话故事我依旧觉得这个喜欢上自己的人是个特别笨的人。

自恋到这种程度就是一种病,可惜我也病得不清。




1.

大学的时候我迷上了一款叫做“荣耀”的网游,意外发现自己在公会里玩得还算顺风顺水,于是毕业前就跟蓝雨俱乐部签了劳动合同,成为了一名职业玩家。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顺风顺水两年后我算是人品透支了。自从叶修这只大神退役跑到网游里搅风搅雨,我工作上遇到越来越多不顺心的事,想找个人说说又没人能理解,深更半夜下了班恍恍惚惚走在回家路上,结果差点就被车撞飞。

“你他妈眼睛长后脑勺了吗!”我爬起来冲着卡车屁股飞快比了两个中指,骂。

虽然摔了一跤好歹小命还在,黑漆漆也看不到车牌,只得揉着擦伤的膝盖郁闷地一瘸一拐挪回家。

没想到上帝这个龟孙子觉得我最近生活太平淡需要调味剂,毫不客气给我撒了一整瓶胡椒粉。

我在我那小破房子的客厅里“遇到”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被血染红的衣服,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关键是,这个神经病居然还跟我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扭打十几分钟后,他蹲在沙发前给我那擦伤的膝盖上药,一脸鄙视地说:“看见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关灯,你是想眼不见为净吗?太天真了。”

“别忘了我们是同一个人,你说我天真就是说你自己天真。”我斜着眼睛看他,心说我没嗷一声晕过去算对得起过去二十年的历练了。

结果他利索地拿棉签狠狠按了一下我的伤口,都不带犹豫的。碘酒疼得我呲牙咧嘴,忍不住骂:“我擦!你怎么这么幼稚!”

他抬头瞥我一眼,说:“别忘了我们是同一个人,你说我幼稚就是说我自己幼稚。”

我语噎,瞪着他不说话了。他也没理我,低着头把刺鼻的红药水一点点搽到我伤口上,脚下还踩着刚刚换下来的那件染血的衬衫。

说实话,不管是长相、神态还是语言、动作,甚至连无意识的一个小习惯,他都无可挑剔地和我如出一辙,我没办法否认他不是我。我活了二十多年,其中至少有二十年觉得教科书说的都是瞎扯淡逗我玩儿的,这是头一回相信世界上真有平行空间这回事。

明明才“遇到”不过半个钟,笃定他就是我并不是因为他知道我过去所有的经历甚至前天吃泡面真的没调料包这种衰事,而是源于一种对自己的熟悉。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他刚开口那一刻我心里就想,这个神经病的确是我,没跑了。

十几分钟前我们在地上扭打的时候基本是嘶吼着对话的,我勉勉强强把情况摸了个大概。总结起来就是,我和他本来是生活在平行空间的同一个人,偶然一个契机(其实就是遇到卡车的时候我躲开了但他没躲开)让原本互不干扰的空间发生了交叉,他就这么机缘巧合地被空投到这里了。

我对那什么平行空间、量子力学都不了解,这个“天外来客”肯定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内容,所以我解释不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清楚为什么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衣服却浸满了血,反正结果就是这样,上帝那兔崽子说接下来卤煮还是红烧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等他搽完药把碘酒放回抽屉里,我抖了抖疼得厉害的伤腿,问:“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坐回沙发上,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种踌躇的情绪,然后回答我说:“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转念一想这也对啊,我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许博远”而他才是多出来的那个,我要是吼一句让他滚出去别妨碍我的生活,按他的性子多半连一个字都不会多说转身就走。我太了解他了。

同时我知道他也太了解我了,他清楚我绝不会让他滚出去。

于是我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你带过来的身份证要是有效的就好办多了,我们互相就当多了个兄弟,谁也别忌讳谁。工作的事看看再说,一时半会儿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他点点头,说:“那行,先试着过一阵子,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我搬出去或者怎么样都可以。”

虽然这是大实话,但这话我不爱听,总觉得是我把他挤出去似的,怎么想这人也是“我”啊,我哪能让我自己流落街头,就说:“刚开始不适应也是可以慢慢适应的,你别老想着搬出去搬出去,那还搞什么搞。”

他却只是笑了笑,没接话。我能猜到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但这个疙瘩只能他自己来解,换过来说要是我处在他的立场我也会这样踌躇钻牛角尖,这一点都不难猜。

然后我们又讨论了一下一些细节,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我这样的工作也不一定非得天天跑到工作室去,倒是省了互相交代今天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叮嘱你可千万别露馅这类麻烦事。

只有两个地方矛盾得比较厉害。一个是我和他认床都特别严重,不是家里这床根本睡不着,不然也不会下了班深更半夜还坚持往家里跑。刚开始我们还是考虑换着睡,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然后第二天倒过来,结果两个人默默瞪了半天,突然发现其实可以一个睡觉另一个打荣耀,睡醒再换过来,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床的问题。

另一个问题就比较棘手了。我是“许博远”他也是“许博远”,互相叫名字心里听着都特别别扭,但谁也不想变成不是“许博远”的人。沉默了半晌我看他又有要退让的迹象,心里真不是滋味。本来吧我和他都一样,各自过得好好的突然一下子眼前这位就“死”了,相当于在一瞬间原本那个世界与他就毫无关联了,这下要是连名字都要失去的话那生命也太悲惨。所以最后我坚持两个人都是许博远,平时我叫他蓝桥、他叫我蓝河就行,恰巧又答应了大春回第十区继续开荒,这样两张账号卡叫着谁也不吃亏。

我读书的时候也看过一些关于“另一个我”的小说和漫画,后来出现的那个似乎永远都想要替代正主拥有真正的“身份”。但是我从来不担心他会把我灭了然后代替我,这是性格使然,我和他的性格让我们永远无法做出伤害对方的事。如果遇到矛盾他会主动后退,而换做是我我也同样会像他一样步步退让,这是毋庸置疑的。

讨论结束又艰难地拖着伤腿洗了澡,折腾完爬上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双手垫在脑后看他干脆利索地开机登陆,动作流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觉得其实挺新鲜的。

就这么突然一下子,有一个人跟你一样熟悉这个勉强称之为“家”的小破房子、熟悉你所喜爱的事物,他还知晓你所有的缺点、坏习惯而你却一点都不担心他嘲笑你、嫌弃你,或许以后的生活还真是挺不错的。

前途光明,值得期待啊。




TBC.

四章左右就能完结了,别怕。
@色情男主播经纪人千机伞 这家伙说我写双蓝是为了把小蓝推出去自己玩修伞,你们信吗。
头一次双蓝,有什么意见建议请务必告诉我,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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